除非失去自由,否则任何的自由都是空想……
——戒律(白之王) 柯雅菲尔·道尔·莉莉娜(山海吟)
“喂!我说……”
吟睁开眼睛,自己回到了漫天的风雪之中,她看了看自己,依旧是娇小的姿态,连力量都消失掉了,仿佛只剩下一具空壳。
“看样子你受蛮多苦嘛……”
面前的女孩即使在漫天的风雪中,依旧是那一身白色并破旧的睡裙,苍白的长发随风飘荡,像是雪中落魄的精灵,而吟也是如今才看清女孩的样子,不由得有些失落。
“你好像很失望嘛……”
“你是谁?”
“唔……嘻嘻,做个游戏怎么样?”
“所以?”
“啊~真没劲,没有开始就已经赢了,你到底在这个梦里重复多少次了啊?”
“……”
“嘻!那你也是知道的吧?赢的人也是没有任何奖励的呦!”
“不过是游戏……”
“对呢!一切都是游戏,那么,你是要做谁呢?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也知道没有答案对吧?真是,这样就没意思了。那么接下来就赶快让我杀死你,在将这个梦开始一次吧!”
吟静静看着风雪在自己身边呼啸,可自己连移动的感到厌倦,任由风雪穿过自己,仿佛死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。
“诶?一点都不怕死了,不好玩……”
白衣女孩坐在冰制的十字架上,看着天空苦思冥想。
“所有的玩法都试过了,还有什么呢?只是杀死你太无聊了呢……”
“我接受……”
漫天呼啸的风雪忽然停下,就那么诡异的停止在空气中,白衣女孩愣了一会,随即笑出声,仿佛听到了十分可笑的回答。
“即使经过彩虹战争的你,也不曾服软过呢……那么……”
“你就是我吧……”
“这么说也是没有错的呦!”与吟拥有相同面孔的女孩蹦跳着来到吟的面前,轻轻弯下腰,紧盯着吟的双眼,四目相对。
“看看你可怜的样子,被姐姐绑住不断的欺辱,被姐姐肆意的扭曲意志,被姐姐夺走了一切,成为玩物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交换呢?”
“我的身体给你……”
女孩仿佛听到了什么满意的答案,高高兴兴的绕着吟转了几圈,轻轻的哼着莫名的曲子。
“身体真是坏到不行不行的了,真可怜,连头发都被折磨得变白了,浑身都是伤呢!被人割开几次了呢?真是廉价的身体,不过啊……谁让你是我呢?”
周围的风雪向四下散开了。
“那么,汝心中祈求之物,为何?”
“权利……”
“嘻,真是,挑到我仅有的东西了,恭喜!那么……将你给我吧!”
白色的少女忽然变为巨大的黑影,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,将吟一口吞下,狠狠的咀嚼,十分满意的发出低声的嘶吼,仿佛恶魔的窃笑。
“这下就能……唔……”
“仁慈没有任何意义,没有任何意义,只会给施以仁慈的人带来负担和灭亡,真可怜……”
“你也同样可怜的好笑……总想着吃掉我,我都已经厌烦了……”
“还说出反派才有的冠冕堂皇的蠢话……”
黑影的嘴仿佛受到了什么压力,被一直手慢慢被撑开,里面的吟虽然被獠牙贯穿,可如今痛楚仿佛是在开玩笑,直至今日,她已经不知道被人割开了多少次,最后连疼痛都没有了知觉。
“你!……”
“真抱歉,我是故意的呦……”
吟掀开黑影的嘴,看了看自己的双手,然后握紧,表情逐渐的扭曲,此刻吟的心中只充满了疯狂和执念。
“你这家伙……”
吟不屑的看着黑影,仿佛在注视着什么肮脏的令人厌恶的东西,或者直接说就是在厌恶自己吧?吟突然的笑了起来。
“我说,你还真是一个天真的家伙……我啊,早就比你更加强大了,唔,那是多久之前呢?……”
黑影想挣脱开吟的束缚,可只能无力的看着吟脸上逐渐疯狂的笑容。
“你这家伙……疯了吗?”
“诶诶诶诶诶诶诶?原来是这样啊!什么时候疯掉了呢?想不起来……唔,不过多谢提醒啦!”
心灵已经被无数黑暗与孤独岁月扭曲,不,应该说经历了那样的折磨后疯掉也是难免的事。吟微笑着,将黑影缓缓的撕开……
“哇呜!住,住,住手啊!混蛋……啊啊啊啊啊……好痛啊!好痛啊啊!……”
“诶?很痛吗?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呢?”
吟歪了歪头,露出一副不解的模样,暗地里露出魔鬼般的微笑。
“啊~对呢!我受过的苦可比你多得多呦!连我自己都把自己当木偶了呢!这样一点都不会痛了……你也不过是个躲在我身体里的胆小鬼……”
“当彩虹分裂到极致啊……会出现什么颜色呢?”
吟一点点的拆看面前的黑色物体,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中心里满是兴奋的情绪,自己什么都失去了,所以得到任何东西都会感到新奇和愉悦。
“是白和黑啊……”
“加冕……你究竟是……何时加冕的……”
“啊嘞?忘记了,是什么时候呢?……”
吟丢下满地的黑色碎片,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,可是时间太长了,很多问题都想不起来了,自己是谁?来自于何处?到底要做什么?……统统不记得了,不过有什么关系呢?自己是谁有什么好在意的呢?
“我到底什么时候被加冕为王的呢?……嘛嘛,这种问题无所谓啦······”
吟依旧不断挑弄着面前的黑影,仿佛玩腻了似得用脚踢向一边,眼底里满是疯狂与扭曲。
“呐~好难受~好想姐姐啊……好想姐姐拼命的欺辱我一番呢!好想姐姐狠狠的**我啊……怎么办呢?好难受呢……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吧?”
风雪中白色娇小的影子被无限制的拉长,仿佛魔鬼的嘶嚎。吟用小刀一点一点的划开自己的手腕,割断自己的动脉,挑断自己的筋骨,割开自己的身体,可还是不满足,相比以前收到的折磨,早已没有了那时的痛苦和兴奋感。
“好无聊啊……”
“好无聊啊……”
“好想连着自己以外的东西也破坏掉啊……”
吟坐在冰制的墓碑之林,看着漫天的大雪将自己覆盖,她知道这场噩梦又再次到头了,将迎来下一场不断往复的场景,可是即使装作乖孩子玩弄她也都厌烦了,自己失去了什么呢?不,应该说,自己还剩下什么呢?自己想要什么呢?什么朋友,家人,友情亲情,这类的谎话,什么拼命想守护什么的愚蠢举动,简直是可笑至极,现在看来自己的以前简直是一个从来都不能引人发笑的小丑而已……
那种东西从来都没有必要,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!不让我愉悦的东西就毁灭掉不就可以了吗?
自私有什么关系,即使不自私也没有回报。
自己曾无比仰慕那白色的身影,可现在自己也变成了白色,却成为了黑色的模样。
这会不会受到表扬呢?
“啊呜!好想吃糖,好想吃糖,好饿……”
吟十分想念姐姐的“糖”,一种让人慢慢上瘾的致幻毒药,可是空想也没有什么用处,突然的从原地站起。
“下次要玩什么呢?我自己什么的真是太没用了……”
她突然想到了什么,微笑地看向天空。
“那么,下一次,就是这个世界咯?就把这个世界玩坏掉吧!”
身心被无情的毁坏,满是残缺的女孩,在自我的崩溃和分裂中,逐渐走上了这个世界连同自己一并毁坏的道路……
“白色到底是什么样的颜色呢?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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